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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黑白】岁月神偷(16)

*现代paro,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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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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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月白说“听天由命”,可这个词前面还有另外半句,叫做“尽人之事”。

黑羽提着手机将烟头按灭在阳台的水泥护栏上,手指一松,和其他的滚做一堆。

“我不挑,什么都可以,只要来钱快。”

“好的,麻烦了。”

比赛奖金没了指望,他还可以去街边打工,还可以去接私活儿,还可以找老东家。事关月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等夜风把身上的烟味吹散了才回去,月白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黑羽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吃完午饭回来后他们就没分开过,月白缠着他翻来覆去地做,床单弄脏了就去他床上,然后去书桌上,天黑后甚至在阳台上,连最后洗澡清理时也趴在墙上让他从后面弄了一次。

“刚醒吧……我睡到现在吗?”月白浑身骨头都被揉碎了似的,声音里也像有砂砾刮过,“你在给谁打电话?”

黑羽看一眼手机:“酒吞。”

“怎么和他打这么久。”月白心里留了个意,然后张开双臂,“我都想你了。”

“真是挺久的,竟然打了五分钟。”黑羽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个满怀,碰碰额头,“好像比睡下之前好些了。”

他捡起月白的外套抖了抖想给他披上,不想“咣当”一声,口袋里掉出个药瓶来。月白变了脸色伸手想捡,被黑羽挡开:“这不是你给我准备的止痛药么?”

瓶子很轻,打开一瞧,只剩三粒了。

一瓶总共一百粒,哪怕是三天吃一粒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而这还只是被他发现的一小部分。黑羽草草计算过后,握紧瓶身质问道:“你吃这药有多久了?”

月白不答话,膝行到床边拿走药瓶,放回抽屉。黑羽紧盯他的身影:“你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所以这药一直以来就不是给我准备的,需要止痛的是你自己?”

“月白,为什么瞒着我?”

月白在床沿盘腿坐下,手指绞在一起:“我们存了这么久的钱,也勉强只够一个人的手术费吧。”他抬头看向黑羽,“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那我选你。你有朋友,有妖狐和樱花,还有俱乐部的人,没有我你还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但对于我来说,要是你出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认真这么想?”黑羽在他面前蹲下,由下而上地看他,惊讶过后是满心的自责,“从前总把你推开,是因为没有自信可以陪你走到最后,但是月白,我真的从来都不想要什么世界,我只想要一个你。”

黑羽握住他的手,额头抵着额头。原来在他拼命往前冲的岁月里,月白竟然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而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才是保护着月白的那一个。

“你不需要二选一,月白,我向你保证,我们谁都不会出事的。”

虽然奖金追不回来了,但不代表真相可以被掩盖。自事发后樱花就带着俱乐部的人各处走动,调查至今,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电话被接起,她捏紧手机急道:“黑羽,事情有转机了!烟里查出了大量提纯的达米阿那,你确实是被对方使手段了,我们手里有筹码了!”

黑羽起身去阳台接电话,回头看月白一眼,关上门:“好,主办方那边怎么说?”

樱花继续道:“现在问题在于,场馆内没有监控可以证明那支烟是他给你的,而且他本人也藏起来了,我们缺少一环重要的证据。”

月白还不知道他们没有放弃追查,只觉这次比赛是一个很可怕的教训。既然黑羽说他们谁都不会出事,那么他也不想黑羽为了手术费再去冒险赚任何快钱。

考量了三秒钟,月白拿起充电中的手机。

黑羽挂断电话回来,他刚刚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回原位:“晚上没吃饭,我都饿了,想吃北海亭的茶碗蒸。”

他说的是校门外一家私家料理,只堂吃不外送。月白眼下不太方便走路,只能黑羽去买回来。这时充电的手机震了一下,黑羽远远瞄过去,视线又落回月白脸上:“好,那你别乱跑。”

等他出门后,月白迅速下床穿衣。

比赛奖金对他们很重要,可对有的人来说只是一笔小数目,比如跟他发短信的“男朋友19”。

他想,如果能全身而退最好,但如果为了这笔钱非要冒风险的话,那黑羽为他操心这么多年,这次怎么也该轮到他挡在前面了。

系好鞋带出门,然而门却没能打开,钥匙插进去也拧不动。

月白的手僵住。

黑羽竟然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动漫社的活动九点钟结束,孟婆今天又试了两个妆面,都还差点火候,于是脾气超暴躁地把粉饼腮红往化妆箱里丢。没想到临时有客来访,黑羽推门进来:“还没走呢?耽误你十分钟。”

她无奈又把工具都取出来:“夜店妆还是大烟熏啊?”

黑羽坐到镜子前,要求不高:“弄成月白那样就行。”

于是十分钟后,化妆间里走出了一位月白。

他们两个人本来长得就像,只要将黑羽的眼型修饰得圆润一些,再刷上一层柔和的阴影就大功告成,就像孟婆说的,“这下你们亲娘也分不出谁是谁了”。

出了校门往南拐,短信里提到的地址离学校不远,黑羽远远瞄一眼就记住了。

路上接了个月白的质问电话,他什么都没解释,只说:“那家伙不是喜欢你这张脸么?我代你去,给他演一出李代桃僵。”

缺少证据是吧?那就让这个证据再等他一会儿吧。

踏进酒店大堂,为避免打草惊蛇他正打算关闭手机,就在这时樱花的电话又进来了。

“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天大的进展!”传来的声音兴奋得要炸了,“我们刚刚放出消息,没多久就收到了一段视频,大概是你的球迷拍的,里面是当天的现场画面,把他递烟的那一幕拍得一清二楚!我们已经把视频交上去了,等明天起床了就能有结果!”

电梯里没信号,黑羽从楼梯走上去,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好,还有吗?”

“还能有什么,赌金呗!”樱花快拿不住手机了,“庄家为了撇清关系,见风使舵把对家的注码全划过来了,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但你知道这笔钱有多少吗!”

黑羽等的就是这句,摘掉假发扔在走廊地毯上,抹掉眼线。事态变得突然,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了。

“等着啊,别挂。”

樱花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球桌上,俱乐部的人屏住呼吸,听见里面传来按门铃的声音。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紧接着,是一声吃痛的惨叫。

黑羽没有给对方半秒钟的时间反应,一拳下去后抬脚踩在被打昏的男人胸口,不解恨地拧了两下脚腕。

“派人过来吧,给明天的证据附赠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被反锁在宿舍里的月白尚对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经费一夜之间就到了位,手术很快安排下来。

又回到医院的病床上,黑羽还是和几天前一样,一口口地给他喂着苹果,讲了一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故事。

月白嚼着苹果:“蛇明明是我引出来的,结果却成了你送的大礼,真好意思。”

黑羽服务周到,吃完了还伺候擦嘴:“到底谁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拦着你该千里送了吧。”

太瞧不起人了,月白怒道:“我计划是把人打一顿然后勒索!我撬棍都准备好了,就卸那个椅子腿!”

“不愧是平安一哥,真有一套,回头我做你小弟吧。”黑羽去洗了个手,甩着水坐回到床沿上,把一边口袋往前送,“送完大礼,也奖励你个小礼,自己掏。”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月白从他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靠!”

喊完又紧张地向两侧病床张望,一边抽缎带一边低声喃喃:“不会要送戒指吧。”

在黑羽的注视下翻开盒盖,蓝色天鹅绒的底座里卡着两只精致的缺口小圆环,银质的底,上面镶了一圈碎钻,确实挺像一对特小号的戒指。

月白摸摸耳朵:“耳骨钉?”

黑羽把他的长发掖到耳后,拿出一枚比在耳廓上看效果:“本来是想送戒指的,但是太俗,而且估计你也不好意思,耳骨钉藏在头发里正好,你一个我一个,戴上了就是钉住了,钉住了就是一对了。怎么样,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

“谁反悔谁傻蛋!”月白拿出另一枚给黑羽戴上,“好着急,想现在就去戳个洞。”

“等做完手术戳。”黑羽把他的指尖拉到唇边,用虎牙轻轻咬一下,“可能比这个疼一点。”

“有脸说,更疼的我都挺过来了。”可能人幸福过了头就总得给自己找点不自在,月白转念又愁道,“你说手术会不会出问题啊?万一我进去就出不来了,万一出来又醒不来了,万一醒来却变傻了,那怎么办啊?”

黑羽把剩下的一枚收好:“那你就老老实实当一个好看的小傻子呗。”

“嘁,那我放家里还能当一摆设。生死关头,亏我还指望你说点感人的呢。”月白支着下巴瞪他一眼,“赶紧买饭去吧,不想看到你了。”

黑羽站起来穿外套,拉好拉链又弯腰撑在他面前:“家里那么小,哪有地方摆你这尊佛。”他握住月白的手腕,让对方的掌心贴在自己跳动的左侧胸口。

“不如把你摆在这儿吧,我觉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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