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堆糖

【鬼使黑白】岁月神偷(4)

*现代paro,一发单挑

*(1-3)

*已修=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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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九月份的尾巴时晴时雨,篮球单挑就得选在周五这样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里。

八岐高中的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妖狐在底线后的树荫下蹦哒,颇为亢奋:“咱们不是主场么?怎么围观的全是对面平安高中的小姐姐啊!”

黑羽举着矿泉水瓶喝一口,咕隆咕隆吐一口,朝球场中央望去:“可能因为,找我单挑的是平安一哥吧。”

“平安一哥?”樱花不解,“对面的不都只会死读书吗,你是撕他卷子还是画他课本了?”

不远处,被他们百般猜测的一哥正穿着件白校服在太阳地里活动手脚,看那一脸的岁月静好就知道赢不了。黑羽扎起半长的头发运球过来,一哥歪头邀请道:“打完了一起回家啊。”

把球掼进对方掌下,黑羽十分无语:“没事找事,昨天晚饭吃咸了吧你?”

对面的垂着眼眸跟他过球,话里有话地问:“昨晚你跟我一起吃饭了么?”

黑羽真是心烦,果然是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奶娃娃能不用哥哥喂饭了吗?不就是跟樱花……”

一声哨响,手底下的球被果断截去,女孩们的尖叫霎时拔高。单挑开始了。

场外的人群里,妖狐已经八卦了一圈回来:“原来平安的那位叫月白,也是二年级的,校草级小鲜肉加国宝级大学霸呢。”

樱花有点懵:“和黑羽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妖狐戳戳她的腰:“你装什么?听说单挑是为了你啊。姐,你真行,什么时候拿下的?”

这下樱花更懵了:“你得了吧,我都不认识他。”

烈日下,两人行动如风挥汗如雨,场边的尖叫声就没停止过。整场下来月白精疲力竭也只能勉强维持一分的优势,带球到篮下,汗水蜇得眼睛疼。黑羽长腿一跨:“你这架势,拍皮球呢?有这工夫回去多写两张卷子不好吗?”

月白喘着粗气:“有本事,你先追平……”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黑羽露出个“你真逗”的笑容:“乖乖,哥哥怕你输了哭鼻子啊。”

断了球眨眼就闪到三分线外,月白紧追上来防守,几乎跟黑羽同时起跳。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当空划过,还伴有一声惨烈的痛呼。

胜利属于黑羽,失败和伤痛属于黑羽他弟。月白落下来时不慎踩在对方脚背上,脚踝狠狠一拧,差点连黑羽都被带下去:“喂你要不要这么拼!”

一哥摔了,一下子也没人关心比赛结果了。黑羽还没来得及上手扶就被迅速围上来的白校服小姑娘们涌出了球场中央。

“超精彩的月白!虽败犹荣,我们挺你!”

“别动别动,拿冰敷拿冰敷!”

“不行得先把人弄起来!”

妖狐晃着过来,满眼睛酸溜溜:“平安的小姐姐可真温柔啊,弄得我也想踩你一脚了。”

黑羽在外围沉默旁观着,感觉也不需要他送人去医务室了,便对妖狐和樱花一招手:“走吧。”

刚走到树荫下,背后就有人喊黑羽的名字。月白单腿蹦着追过来,疼得表情扭曲,一个没站稳朝前抓去:“黑羽你要去……”

黑羽一转身,条件反射地抢上半步,妖狐大喊“不好他是要碰瓷儿!”从中挡了一胳膊,月白来不及反应,直直扑下,最终三个人连推带搡地摔成一团。

场面惨不忍睹,樱花闭上眼睛:“傻逼啊……”

妖狐也觉得傻逼,揉着后腰直哼哼:“你们平安的可真有意思,输了就输了,还流行投怀送抱啊!”

这时有个穿平安校服的高个子走来,把月白从地上搀、扶起,顶着张冷漠脸嘲讽道:“我看你们八岐的也挺逗,我们就想抱一个,结果你们还免费搭一个。”

“你个傻狗说谁免费呢!”

“傻狗?你可以叫我大天狗。”

月白不理会他们的吵闹,盯着黑羽不依不饶问:“你要去哪儿啊?”

黑羽将视线从月白被大天狗搀着的胳膊上挪开,扯掉橡皮筋揉散头发:“打完球不回教室,还能去哪?难不成要我背你去医务室吗?”

两方人马都散了,就剩妖狐还坐在地上,撒着两条腿:“哎?怎么没人扶我一下啊!”

这天放学黑羽早早就回去了,趁月白到家前先去了趟菜市场。来往的都是挎篮子的大妈和拖小车的大爷,没他这样的半大小子,怕被忽悠还货比三家,最后选定了家排长队的:“老板,来条筒子骨,要后腿,不要肥的。”

买好拎上回家,锅碗瓢盆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洗干净案板搁上水淋淋的大骨头,狭长的厨房里尽是剁案板的咚咚声。

“敲敲敲,从小到大就没个停,不去庙里弄个木鱼都委屈了你这尊佛。”三尾揉着眼角的鱼尾纹出来,见他做饭就顺手取了把小葱洗,“好好的买个屁的肉,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了?”

黑羽研究着下刀的地方:“那您可太高看我了,平安一哥,打个球都带着佳丽三千,寻常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说着手起刀落,“还有个御前侍卫护驾,嘁……”

“嫉妒了吧?别人都疼兔崽子,就你爱薅他尾巴,你这哥哥当得,我都想削你。”眼看骨髓流了一案板,三尾心疼,“起开起开,不会弄就别在这儿装相,上楼给我浇花去。”

逆着斜阳,月白一脚深一脚浅地挪到巷子里:“就送到这儿吧,谢谢学长。”

大天狗松开他,把书包递过去:“几楼?”

“不高,一楼,跳两步就上去了,这周末养两天,估计下周一就能走路了。”

“扭成这样了还高兴呢,可你哥压根儿就装不认识你,你说你图什么?”没出息的玩意儿,大天狗不想多说了,“反正他是指望不上了,下周一我来接你?车停巷子口。”

天台边,三尾的月季到现在还没打朵,多半是要不行了。黑羽放下浇花壶,一眼看到楼下的御前侍卫,心一紧又把壶拿起来了。

正说着话的大天狗感到脸上一湿,摸了摸:“下雨了?”

月白抬头张望,然后猛地把他按到自己脑袋前不让乱看:“没有没有。那个……突然想起来,明天和八岐高中的联谊我去不了了,你代我去,怎么样?”

“行吧,那你先放开我。”

直到对方的背影拐出巷子,月白才再次把视线向楼顶挪去。夕阳里,黑羽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逆光的脸上一片黑,手里喷壶还在滴着水。

月白脸上也挨了浇,黑羽冷声道:“十八相送,还不舍得上来了?”

他站着没动,眼睛眯眯的:“我一个人,上不去啊。”

椅子已经支好了,把人背到天台上放下,黑羽小心翼翼给月白脱去鞋袜:“都肿这么高了,后来没去医务室吗?”

月白抱着膝盖:“哪儿来得及啊,这不是急着追你么,结果还是让你跑了。”

肉香都飘到了天台上,黑羽去厨房端了碗汤上来:“三尾给你熬的,她怕口重没放盐。”

月白接过抿一口:“好喝。”熬汤是个细活儿,性烈如三尾,从来就没主动架过砂锅。喝完后他凑近黑羽,鼻息热热地扑在对方耳边:“谢谢哥哥,还要。”

黑羽仿佛受到了骚扰:“没了。”放下碗后摸出一管跌打损伤膏给月白涂药,他说,“这种程度放我身上,敷两块冰就过去了,你真够娇贵的。”

月白看了眼盒子:“这是上次我给你买的吧?都要过期了。”

“那说明我很久没打过架了。”黑羽停下手,“要不我也给你弄点风油精试试?”

“你还记得啊。”月白把脸垫在膝盖上,脸颊挤起一小团肉,“还是小时候好,上高中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想跟你一起吃顿饭都难,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们过生日来着?”

黑羽涂完药站起来:“昨晚下雨,樱花没带伞,我送她回家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怨你。”月白还不想他走,拉住黑羽的手腕仰起脸,“要是你没有带伞,我也会送你回家的。”

他以一个虔诚的角度看着黑羽,清澈见底的眸中映着黑羽年少的脸庞与红霞夕阳。好像不止是送伞,所有的事他都愿意为他做。

黑羽转身就走,月白不甘被丢下,开口叫住他。黑羽侧了侧脸,看到他乖巧地坐在天台的风里,眉眼弯弯,颊边勾了一缕碎发:“哥哥,我是跟你打球崴的脚啊。”

“所以下周你能也送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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